Ben 是一个金饰店的老板。不过我和他的故事,从头到尾我没有收下他任何 一个金饰:p故事大概是在一个月前谱下序曲。
我们在一个共同朋友的生日party 上认识。他是个三十出头的男子,短发、 中高身材,香水和时尚衣着,不言而喻他的品味。
初得知他是金饰店老板时,我竟有种连不太起来的刻板印象。他的外型打扮 比较符合那种造型师之类的感觉,斯文、清秀,时尚。我的造型倒是蛮符合OL的, 尤其是那天加班,我根本没机会换衣服,就穿着套装去:p我们互相印象都还不错。他以想询问理财为由留了我的电话。
大约一个礼拜后,他约我去看电影。那阵子接近圣诞节,其实活动还不少, 我一路拖着,终于敲定一月初去看了电影。
初次单独相约,我都穿的很安全,不会诱惑人犯罪。我穿着一件混花色的毛 衣和呢绒长裙,只能够衬出曲线,其它都没有露。
我们相敬如宾地相约在华纳威秀,一起买了票,买了东西,像两个超龄的高 中生,边吃着东西、边等电影开场。整个夜晚中规中矩,结束在他送我回家。
「啊,sandrea ,过几天有另一部电影,你要不要去看?」他在临走前问着。
「哦,哪一部?」我问。
「「歌剧魅影」拍成电影,过几天要上。那是我最爱的音乐剧。」他说。
「好啊。」我一口答应着。
「歌剧魅影」是部很棒的电影,或应该说很有感觉。虽然感觉上女主角的声 乐能力不像之前我们常听到的那版本那样动听,但大银幕的表现让这部变得更精 彩。
我几乎是屏息着看完电影没去注意到Ben 的存在。散场后,我几乎仍无法跳 出影片的氛围,脑中盘旋着还是剧中的旋律。
Ben 走在我旁边,看着我。
「我觉得你唱歌的样子很美。」他突然开口说道。
「什么?」我一时会不过意来。
「你刚在边走路边哼着歌,很美。」
「我有吗?」我真得没注意到。
「对啊。」他笑笑。
我满脑子还是电影的情节。
突然转头问他:「你觉得,为什么女主角最后没有选择phantom ?」他停了一下,想了片刻,然后说了一句话:「她要的,不只是短暂,而是永 恒。」「啊?」这句听起来怎样都不像是回答我的问题。而且我的经验告诉我,一旦男人试 着用「哲学式」的文字时,要嘛那个男人是真得有研究哲学到有点出世,要嘛那 个男的心里有别的企图。
他微笑着,开始解释他的说法是,phantom 只能给予音乐上短暂的快乐,但 真正的永恒却不能给。
好吧,听起来像是有点说的过去。
没想到他在最后加了一句话:「sandrea ,如果给你选,你要片刻的高潮, 还是永恒的甜蜜?」相信我,他的确讲出了「高潮」这两个字!
我脑中努力去想他为什么会用这个字,他是想暗示什么吗?他知道我生性不 定,喜欢一夜情吗?还是他的「高潮」并不是暗指,而是我太邪恶了?
我犹豫着不回答他。
我们沉默了几分钟,他车子也快到我家了。
他忽然转头,「后天晚上有场音乐会,我有很好的票,愿不愿意跟我去?」「什么音乐会?」我对古典音乐没什么概念。
「钢琴协奏曲之夜,你一定会喜欢的。」他诚恳地说着。
我也没思索多久就答应了。这位只见面两次的男子把我们两人的距离引导到 一种高文化气质的领域,有种难以置信的诱惑力!
那天,我仔细挑选了衣服,要到国家音乐厅的穿着可不能不好好选。
我穿了一件v 领低胸的黑色连身露背长裙,搭配黑色绑式的细根鞋,耳环、 香水、项链、手炼,全部配备都戴了。这种低胸长裙适合胸部不那么大的女生, 穿起来会刚刚好,我穿反而太容易比例失调而偏向庸俗。这种时候必需要稍稍盖 住,我通常会选一件毛皮的披肩,低胸若隐若现,就是刚好为了扫兴的冷天气。
我穿了一件厚重的大衣,完全盖住了身材。
他准时到我家门前接我。我在车上听着他大谈古典音乐,听着车上放的交响 曲,听着听着,竟也会自己融入那个世界里。
我们到了停车场。我说把大衣放他车上,他看着我的打扮,眼神亮了起来。
「sandrea ,你真的很美,很有气质。」他赞美着。
「谢谢。」我微笑着。
「不知道像你这样的气质美女有没有男朋友呢?」他终于问。
我微笑着,一如之前回答别人的方式,甜甜的笑着:「我有先生了。」看着他错愕的表情,我笑着再补一句,「如果要我付今晚的票钱,我现在就 给你,没问题。」「呃,不用……」他试着保持镇定。
我笑笑着,挽着他的手走进音乐厅。
坐下后,我把我的披肩拿下。他的眼神似瞟似无的一直偷瞄着。我故意装作 没发现。
没几分钟后,他凑近我的耳朵:「你穿这样,跟一个男的单独出来,不怕我 告诉你老公啊?」「我怕死了。」我皮笑肉不笑地用反讽的口气说着。
「你这样真得很漂亮呢,很符合音乐厅的气质。」他又说。
「谢谢。」我仍微笑着。
之后,我们没再多交谈,直到音乐会开始。
我对音乐不太懂,但我真得觉得能感受到演出者想散发出来的情感。钢琴独 奏者的神韵气势,以及交响乐团的陪衬,我很快就陶醉在其中。
大概在第二首的中间,我忽然感觉到他握住我的手起先是试探性的,接着在 我没反应时,就更完整地握住;我心下也有点犹疑,但我更想好好听演出,就任 他握着,直到拍手时,我把手一抽掉。
第三首时,他的手又过来了。我看了他一眼,示意他「你在干什么?」不过 没有很大的动作;他的手也一直大大方方的握住。
散场后,我披上披肩起身,而他的则大大方方地搂上我的腰,像情人一样。
「喂,你这样搂一个有夫之妇,不怕我叫我老公砍你呀?」我说。
「我怕死了。」他学我的口气。
我忍不住噗嗤一笑。
这一笑,让他更大大方方地搂着我的腰间。
我们这样走到了车子。
(到这里一定会有人问,为什么我不把他推开、或翻脸等等的。其实可以想 一想,我会写出来的故事,通常是我当下就已经有一点点想要的欲望,或甚至是 当下还没、而潜意识里却已经想着要发生的。平常可不是每个人搂我的腰我都会 不反抗的)坐上车,起先又是一阵沉默。
他开着车,接近我家时,忽然开口,没转头看我:「要不要……找一间旅馆 休息?」我知道现在听起来,只见面三次、不太熟的人,我显得像欲女一样。但当下 的场景,真得营造出了那种气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