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
火车飞快地行驶着,我靠在座位上,脑子里如过电一般,一些难忘的记忆纷至沓来。
我在中学里的成绩非常好,年年期终考都很轻松地拿全级第一,因此许多家长都很希望他们的孩子与我交朋友。高 二那年有两个外地转来的新生。一个是徐志强,我一开始并不喜欢他,因为他老是说普通话,而且有时候很冲,实际上他很英俊挺拔,特别是清秀的脸庞很受女同学欢迎。
有一个周末我家突然来了一个访客。我开门的时候不禁眼前一亮,是一个穿着高雅的少妇,大概有一米六八,乌黑的波浪式长发披到肩头,身段优美,黑色的套裙下小腿笔直,脚上是一双难得看到的白色高跟鞋。
「您是……」我们家从来没来过这样的客人,我有点怀疑她是否敲错了门。
「你是华林吧,我是徐志强的妈妈,你可以叫我云姨。」她的声音很温柔动听,眼里满含笑意。
我一时手足无措,只好回头对父母说:「我同学的母亲来了。」我父母忙请客人进屋坐下,他们也疑惑地看着我,以为我在学校里闯祸了。
云姨很优雅地坐下,将一条腿搁到另一条腿上,说明了来意:原来是因为志强的学习。他们一家原来在外地的部队,志强的父亲刚脱下军装转到地方,现在在县里工作。
「你们看,我们对这儿还不熟。」云姨捋了一下头发,我注意到她的手指纤细,指甲上涂着淡淡的蔻丹,浑身散发着一股香气。她说话的时候有一种慵懒的味道,让人心醉神迷。
他们急于安顿,因此没有留意就把志强送进了二中,后来才发现二中的名声不怎么样。其实不能怪老师,因为学生的素质偏差,大多数家庭条件不好,许多人早早就在社会上混,读书也就是做个样子。
「不过,我们知道你们的孩子不错。」云姨看了我一眼,「希望你能够和志强做朋友,在学习上帮助他。」我父母忙着答应,我心想这也太夸张了。
云姨没坐多久就走了,她要我去她家玩,我也随口答应了。
我父母嘀咕了一阵,父亲说凭他父亲的职位应该可以转学的,母亲说:「你知道他父亲是干什么的吗?」父亲说:「那当然,副县长嘛,前几天还来我们厂视察呢。」然后我就慢慢与志强接近了,他其实心眼不坏,主要是刚来到这里还没有适应。读书差一些,但也过得去。我们常在课间时聊聊天,他已经可以说一点本地话了。有一天我问他:「什么时候去你家玩吧?」他说:「改天吧,今天我爸在,他特别凶,我们全家都怕他。」我时时想起这位少妇,说起来她儿子也十几岁了,她至少也应该有三十七八岁了,可看上去也就三十出头。快期中考试了,有一天志强叫我晚上去他家一起复习。
我说:「你爸不在啊?」
他说:「出差了,现在他越来越忙,我开心死了。早点来,我妈要请你吃晚饭呢。」我心中一动。自从看到宝成伯的那一幕以后,我开始觉得成熟的女人真是尤物,但我还是小心地把这心思掩藏了起来,可见过云姨后,这种渴望又回到了我的梦境里。放学回家后我特意洗了把脸,镜子里是一个已经逐渐成熟的少年。
志强来接我了,因为我不认识他家。我们骑着车在小巷里穿来穿去,是城西的一片新住宅楼,志强家在四楼。晚餐很丰盛,云姨忙个不停,原来志强还有一个可爱的妹妹,比他小两岁,叫静笛,看来兄妹长得都像妈妈。我看到客厅里有一幅全家福,志强的爸爸穿着军装坐在中间,很威严的样子。
云姨终于忙完了,她坐在我上首,不断地给我夹菜,我有点感动。以当时的水平来说志强的家里装修得很好,三房一厅,并不豪华,但装饰摆设干净素雅,给人很温馨的感觉,我想这真是一个完美的家庭。
静笛虽然只有十几岁,但已经有了一点美人的雏形,只是身体还单薄一些,但显得更加婷婷玉立。她给人的感觉淡淡的,如一支百合一般幽香,又令人不可亲近,我想可能也有父亲的遗传吧。
吃完饭我就开始和志强做功课,静笛则早早回房休息了,她母亲在客厅看电视,声音开得很小,估计是怕吵到我们。
我吃饭时喝了不少汤,问志强说:「你们家有厕所吗?」志强说:「当然有,在厨房边上。」我走出客厅,迟疑地往厨房那边走。云姨已经换上了白色睡衣,好像是真丝的,柔软地勾勒出优美的曲线。她将长发盘在头顶,露出了雪白的脖颈和一部分胸部。小腿是圆润的,玲珑的玉足上是粉红的拖鞋。她疑惑地看着我,「华林,你是要上卫生间吗?就在那里。」那一刻我有点脸红。
复习完后我告辞回家,云姨特意送我到门口,「华林,以后常来啊。」我轻快地回到了家里,父母已经睡了,我在客厅兼卧室里辗转难眠,不禁有些嫉妒起志强来,因为天天都可以看着两个美人。我弓起了腰,手开始动作,惊异于肉体的快乐,浑身像过了电一般,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体内流淌,最后凝聚在腹下。我已经有了稀疏的阴毛,而且长势喜人。
我彷佛又听到了海潮声,脑海里出现的却是云姨,她缓缓地站起来,睡衣滑了下来,我看到了饱满的乳房,大腿圆润白嫩,只是那个神秘的三角地带朦胧不清,因为我还没有真正见过女人的阴部,因此穷我非凡的想像终究不可得。
我不由加快了手指的动作,觉得浑身像火烧起来,但又不知如何发泄。有一种要喷射的感觉,那一刻我紧张万分,因为我只有梦遗的经验,现在波涛澎湃,一切都已经无法阻止。难道醒着的时候也可以吗?我还没有来得及想明白,一股热流已经喷涌而出,我低低地唤着:「云姨……」从那天开始我觉得自己又长大了许多,但人生还有许多奥秘,比如那天宝成伯和那个女人一起做的事,我一直还是不太明白。接下来我常常去志强家,当然是去复习功课。
有一次见到了志强的父亲,是一个威严的中年人,比照片上要老一些,大概四十出头吧。他不是太高但腰杆笔挺,几乎不苟言笑。那天他正在饭桌上摆牌玩接龙,静笛坐在他身边认真地看着,两个人都不说话。真是一对奇怪的父女。我恭敬地叫了声伯父,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,嗯了一声后又掉头去翻牌了。
这时云姨正好从厨房里出来,她挥手叫我过去帮她端夜宵。厨房不大,被炊具和碗柜占了一半,只剩一个过道。我站在云姨身后,几乎和她贴在了一起,她穿着连衣裙,透过薄纱可以看见胸罩和内裤的轮廓,中间则是一片雪白的肌肤。
我几乎有点兴奋了,这时云姨转过身将一碗云吞递给我,还好她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我的神情,我慌忙回到了客厅。
我和志强都已经达到了一米七,他比我更健壮一些,因为他喜欢运动,而我看书多一些。不管怎样我们两个都成了翩翩少年,他喜欢穿牛仔裤和红衬衫,那是当时最流行的服饰。而我没有钱买,只能穿母亲自己缝的白衬衫和蓝布裤子。
班上有许多人开始谈恋爱了,有一种气息在空气里流动。而我则长起了青春痘。和我一样,志强也没有女朋友,我问他为什么,他不屑地说:「我才看不上她们呢。」说得也是,他家里就有两个美女。静笛上的是一中,依旧冷若冰霜。
有一天志强神神秘秘地给我看了一张纸条,上面写的是:「我们可以做朋友吗?汪雨。」汪雨是另一个从外地转来的学生,她年龄似乎比我们班的人都要大一两岁,身材颀长,几乎和我们俩一样高,眉目清秀,扎着马尾辫。她与别人交往很少,但有一次在学校的联欢会上表演了一段舞蹈,让大家大开眼界。后来听说她的父亲是我们小城唯一的一位画家,母亲则是弹钢琴的。她的成绩很一般,似乎也没有升学的打算。
我问志强:「你打算怎么办?」
志强想了一下说:「你陪我晚上去找她好吗?」「你知道她住哪里吗?」「当然,她家最好找了,就在城中心的斜桥边,她家有个院子,种着两株桃树。」「我知道了,桃花盛开的时候离老远都能看到。可她父母在家怎么办?」「所以需要你啊,你得先来我家叫我出门,就说到你家看书,然后到汪雨家就说老师让我们两个帮她补习一下功课。」志强看来已经成竹在胸了。
「我倒是可以给她补习补习,可你给她补什么呢?」我调侃地问。
「有一门我不比你差的,就是政治。」志强笑了起来。
说来也奇怪,志强各门功课一般,但每次考政治都能拿高分,有时甚至比我还好。
「你知道为什么吗?」志强见我一副思索的样子,忍不住说:「李老师正在巴结我爸,想调到县政府去上班,她敢给我低分吗?」「原来是这样。」我冷冷地说,「那你就不用和我一起复习了,叫你爸给每个老师打个招呼不就行了。」「哎,我什么时候在你面前摆过架子了,我可是一直把你当成朋友的。」志强看我脸色不好,有点急了。
「算了算了,我陪你去不就完了。」确实志强并不是一个纨裤子弟,而且他家里的家教也算不错的。
晚上进行得很顺利,我们从志强家出来后直奔斜桥。月光明亮,远处的斜桥影影绰绰,可以听到流水的声响。
开门的是位四十来岁的女人,虽然保养得不错但毕竟已经年华老去,眉目间有一点汪雨的影子,应该是她母亲。我们说明了来意,汪母非常客气,对我说:
「在家长会上听老师说过你的名字,真是个好孩子。」这时汪雨和她父亲也迎了出来,她父亲叫汪骏,气宇轩昂,确实像个人物。汪雨则躲在父亲身后,向我们直眨眼。
她家的院子很大,除了桃树外还有一个藤架,好像是爬山虎之类的植物,一直蔓延到围墙上,藤架下正中放着一个圆石桌,边上有两个石鼓凳。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人家。
汪雨家也很大,是老式的那种房子,房间很多,窗棂上都有雕刻。我们和她父母说了几句后就来到了汪雨的卧室。三个人在书桌边坐下来,打开书本,半天也没有人说话。汪雨有点扭捏,而志强则不停地用手擦着书面。我说:「你们聊一会,我去院子里坐一下。」院子里月光清冷,如水银泻地。屋里响起了轻柔的钢琴声,一个背影坐在石凳上,是汪骏。「来,坐一会。」汪骏似乎听到了我的脚步声,扭头向我招手。
我在他对面坐下来。
汪骏长得很英俊,两道眉毛斜飞入鬓,鼻梁笔直,嘴唇很薄,年轻时肯定是一个美少年。他穿着雪青色的休闲西服,这种打扮在小城里应该算是领风气之先了。
「你会下棋吗?」他沉默了一会开口问。
「不会。」
「那书画呢?」
「我有时会描小人书。」
「是吗,什么时候拿来我看看。」他的语气很随意。静了一会他又说:「老师们都说你读书不错,是吗?」「算是吧。」我觉得他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,令我有些喘不过气来。
「不要只读教科书,那大多是无用之物。」汪骏说着站了起来,随手向屋内一指,「我有间书房,你有空可以来看,但只许在这里看,不准带走。」说完就进屋了,这时乐声正好停止。
我回到屋里,刚要推开汪雨的房门,突然有一种感觉升上来,里面传来了两个少年的火热呻吟。我轻轻把门拉开一条缝,汪雨和志强正在接吻,两人像溺水的人一样紧紧抓住对方,志强的一只手探入了汪雨的上衣里。两条牛仔裤在火热地相互摩擦。汪雨使劲地摆着头,似乎要挣脱志强的索吻,但她的双臂却死死地抠着志强的背。
不知为什么,我突然失去了看下去的兴致。转身走进边上敞开的一间屋里,打开灯一看,四壁都是一层层的书架,中间空无一物,这应该就是汪骏说的书房了。我摸着书架,是深色的木头,有着古朴的花纹,满屋子有一种淡淡的香味。
我看了一下,书很多也很杂,但似乎没有分类,有不少古籍,都是繁体的,看不太懂。还有一些外文的画册,大多是各种姿势的裸女素描和油画,难道这也是艺术?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图片,视线不自禁地停留在她们的双腿之间,只是一团漆黑,像是毛发,有些还卷曲起来,但具体的形状还是看不清楚,我心里骂这些画家真是偷工减料,胡乱涂一下就完了。
我顺着书架一步步走过去,突然有一本书进入了我的视线,其它书都没有书皮,但这本书包上了金色的书面,没有书名。我拿下来翻开,没有一个字,我又往后翻,还是没有,真奇怪!整本书居然没有一个字。纸张似乎有些特别,但我又说不出特别在何处。
我合上书,要把它放回原处,这时我发现书后的墙上有一个铜钱大的小洞,隐约可以看到那是一个相当大的画室,有一些画具,中间是一块很大的毛毯,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。把书放回去后,墙洞就被遮住了。
我关上灯走了出来。这时志强也出来了,我们向汪雨道别,汪雨的衣服略有散乱,原来扎起来的头发也披散下来,白皙的脸上有一抹红云,别有一番情致。
我和志强一时还不想回家,蹬着自行车一直向东驶去,穿过了一片农田,前面有一座小山丘,也就是六十米高。我们把自行车靠在山脚下,飞快地爬上了山顶的平地。平地只有五米见方,长着一些杂草。
我们舒服地躺下来,看着满天的繁星发呆。
「奇怪啊,我以前怎么没注意过汪雨。」我把手枕在了脑后。
「是啊,我们长大了。」志强好像还没有完全从兴奋中解脱出来。
「你和她做那个事了吗?」我问。
「我们接了吻,我摸了她的乳房,然后我们就停下了。」「为什么呢?」「她父母在家,我们有点怕。」「那如果她父母不在,你准备怎么样?」我坐了起来。
「那还用说吗,杀!」志强挥了一下手,做了个切菜的动作。
看到我不解的样子,他笑了,「我的意思是……唉,跟你说也说不太明白,这样吧,后天中午我家没人,你来,我给你看一样东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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